2005年7月29日,星期五(GSM+8 北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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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蛟龙
周瑞峰/文 王志浩/摄

  钱塘江大桥,是我国第一座自行设计并建造的铁路公路两用桥,闻名中外,就在这座大桥下,活跃着一群担负着水上护桥任务的“水兵”——武警浙江总队杭州市支队船艇大队。12年来,他们在确保大桥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奋力抢救落水遇险群众,积极参加抗洪抢险战斗,被人们誉为“排险救难的水上蛟龙”、“生命的诺亚方舟”。
    
  水上蛟龙
  正值钱塘江八月大潮,一天凌晨3时,从江面上传来的一阵急呼紧喊把船艇大队的艇长巫建富从睡梦中惊醒,他赶忙叫醒三位战士和他一起启艇救人。
  来到江边,巫建富循声望去,只见一只装着黄沙的水泥船倾斜着向钱塘江大桥的桥墩漂去,两名船工正在急流旋涡中挣扎。
  巫建富和战友驾驶着两艘汽艇迅速向出事水域驶去,此时,江面上翻滚的巨浪宛如脱缰的野马,汽艇一会儿被掀上浪尖,一会儿又跌入波谷。两个潮头过去,四个人的全身都湿透了。
  汽艇驶近出事水域,却不见两名船工的踪影。潮头一个接一个扑向汽艇,伴随着艇身剧烈的颠簸,巫建富和战友们焦急地搜寻着江面上的每一个目标。终于,他们发现了不远处两名疲惫不堪的船工,正抱着木板在波浪间苦苦挣扎。战士们用绳索和救生圈将船工从江里救起。
  与此同时,巫建富带领一名战士急速向水泥船驶去。巫建富心想,要想拖住水泥船是不可能的,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将船拖入两桥墩中间的水域。靠近水泥船后,巫建富立即跳上船,将绳索栓在水泥船上。在汽艇的牵引下,水泥船慢慢偏离原来的航道,终于从大桥的两桥墩中间通过,桥墩安然无恙。官兵们靠着勇敢和智慧避免了一起重大事故的发生。
  诺亚方舟
  在参加浙江各地的抗洪抢险战斗中,船艇大队的官兵们更是屡建奇功。一日凌晨,湖州市长兴县林城镇李卫河堤被洪水撕开一道50米长的大口子。洪水直扑堤旁的黄金、孟斗等5个自然村。
  接到救援命令后,船艇大队数十名官兵火速奔赴灾区。当他们赶到时,已成汪洋的林城镇一片漆黑。洪水中,高压电线杆东倒西歪,电线横七竖八。黑暗中,一幢又一幢房屋接连不断地在官兵们身边倒塌。
  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官兵们隐约听到一个小孩的哭声,当即熄灭发动机细辨哭声所在方向。方位很快被确定后,船艇大队原大队长缪文斌立即跳入洪水中,奋力向小孩哭声传来的方向游去。此时,缪文斌周围数个断在水中的电线头正不时地冒出火花。
  缪文斌潜水绕过电线,用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向哭声方向照去:只见一个8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双手攀着一棵树,洪水已淹至她的胸部。更为可怕的是,一条长长的毒蛇正向她游去。在此危急时刻,缪文斌迅即从水里捞起一根棍子,用力向毒蛇打去,但由于视线不清没打着。被激怒的毒蛇立即昂着头凶猛地向他游过来。
  缪文斌与毒蛇足足对峙了两三分钟后,才将小女孩安全救出。缪文斌从小女孩口中得知她的奶奶仍被困在洪水中,就在黑暗中凭感觉摸索前进。他的头撞在了楼梯口的石板上,顿时水面上浮起了一缕缕血丝。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继续摸索着游向楼内,直至将老人安全救出。
  在湖州抗洪抢险中,班长左中文和战友奉命驾驶摩托艇赶赴林城镇李卫村寻找被困群众。在一栋2层楼楼房的窗口,一名群众使劲向小艇招手,却没有说话。官兵们看见后,立即将艇靠近,方得知他是一个聋哑人。看到他惊慌的样子,左中文顿感有情况。当他们靠稳船,攀上楼后才发现屋内还躺着一位已经昏厥的70多岁的老大爷。官兵们二话没说,当即小心地将老人抬上船,驶向安全地带。
  靠岸后,老人却说什么也不肯上岸。原来,他家里惟一值钱的一头大肥猪被水冲走了,那可是家里准备卖了钱给孙子上学的。左中文和战友们边扶老人上岸,边安慰道:“您先上岸,回头我们再帮您找回那头大肥猪。”就在左中文和战士们调转船头、继续搜寻被困群众时,他们发现了一头在洪水中“游泳”的大肥猪。左中文立即带着战友驾着船慢慢靠近它,使尽浑身力气,终于把重达200多斤的猪拖到了艇上。上岸后,官兵们把猪还给了那位老大爷,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你们不光救了我们祖孙三代,而且还救了我孙子的前程啊!”据统计,船艇大队官兵在连续几天几夜的抢险中,共救出群众1000余人。
  赤诚奉献
  钱塘江,因潮水而闻名于世,江水浩浩荡荡,奔流不息,给人以力量,给人以遐想。然而,长年累月工作在江面上,与风浪为伴的官兵们的生活却充满着艰辛。
  寒冬,江风呼啸,船艇就像是浮在水中的冰岛,寒流从四面八方袭来,战士们穿上棉衣棉裤,再裹上大衣,仍觉得冷风直往肉里钻,因此,每年都有许多战士手脚和面部生了冻疮,关节炎成了大队官兵们的职业病。
  盛夏,烈日烘烤下,钢铁甲板被晒得滚烫,热得受不了的官兵们只能靠不停地往甲板上泼凉水来降温。水面上成群结队的蚊虫,轮番“攻击”,叮咬得大家痛痒难忍。
  但无论气候、环境多么恶劣,官兵们每次执行紧急出航、水上救生、水上打捞等任务都完成得非常出色。12年来,他们每年从江面上打捞起的各种漂浮物达数十吨,义务救助遇险船只100多艘,搭救落水轻生群众200余人,成功阻止过往船只撞击桥墩事件300多次。在这些数字的背后,是全体船艇官兵的赤诚奉献。